巧克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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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接到唐衛的電話，唐晴就匆匆下樓，上了他的車。
“什麽好消息啊，有事不能上去說嗎？”唐晴問道。
唐衛笑笑，“大晚上的，我可不想讓鄰裏誤會。”
“誤會？”唐晴樂了，“唐總原來會怕誤會啊？”
“隨你怎麽說。既然你不肯搬，那一個人平時就多加小心，不要隨隨便便放人進去，記住，你是女孩子。”
“餵，我那裏也就天宇哥去過。”
“是嗎？”
看著唐衛饒有意味的眼神，唐晴心虛道：“哦，還有樂少。就一次，我跟你說過的。”唐晴知道，自己的這點小技量不必說唐衛也能猜給大概，所以無需過多解釋。
唐衛盯著她微微瞇了下眼睛，然後打開手機的照片夾給唐晴，剛才那個話題就算是結束了。
唐晴接過手機看著上面那張角度和光線都不怎麽樣的照片，那不是機場到港口嗎。她放大後仔細看了看，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認識的身影。
“這是——樂長恩？”
“眼神不錯，就是他。”面對唐晴的訝異，唐衛表現得十分平靜。
“這些天韋碧芯一直在等樂長恩回來，兩家的聯姻也該擺到臺面上講清楚了。”
唐衛說著用眼角瞄著唐晴的反應，她的臉上毫無疑問地寫著不甘。
“不過，事情可能要熱鬧了。看到樂長恩身邊那個女人和孩子沒有，是他偷偷養在外面的外室，孩子都這麽大了，卻一直無人知曉。”
“那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這你就不用管了，你只說這算不算一個好消息啊？”
“怪不得你之前就信誓旦旦說有辦法讓這樁親結不了，原來是圍魏救趙啊。”
唐衛輕輕搖了下頭，“沒那麽曲線。這件事樂長恩瞞了家裏許多年，不過現在被樂明朗知道了。我說的要熱鬧了指的其實是這個。”
唐晴看著唐衛，他的臉上有一種自己琢磨不透的表情，雖然一直都知道他的厲害，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件事上用心。
“想什麽呢？傻丫頭，我這是在幫你！看你那麽想贏。”
“可是，你這樣會讓我很沒有成就感耶！”
“呵，原來你是要成就感。事已至此，要不然幹脆放棄這個計劃吧，反正你也找不到什麽成就感了，因為接下來我還有禮物送給藝然呢。”
“餵，你要不要這麽氣人！”唐晴不覺鼓起了腮幫，“快說，你還做了什麽？”
唐衛那冰冷的面頰上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壞笑，“這兩天註意看新聞。”
唐晴剛想追問，他卻果斷道：“好了，閑事談完了，說正經的，恭喜你順利拿到駕照。”說著，唐衛掏出一只盒子遞過來。
唐晴打開一看是巧克力，“我還以為是車鑰匙呢！”
“車當然還是要你自己選。別看不上這個巧克力，很好吃的。你們女生啊，明明喜歡，為了身材還要抵制。其實從醫學的角度來說，適當吃點甜食對舒緩壓力，放松心情是很有幫助的，而且對這裏也好。”唐衛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，“大腦喜歡糖！”
“又是天宇哥說的？”
“為什麽非得他說？別忘了，我也是——好吧，重點是真的很好吃。”
“哦。”唐晴點了點頭，“那就謝謝了，我一會兒就吃一顆。”
“吃完別忘了刷牙！”
唐晴笑笑，沖唐衛招招手走下車去。
看著唐晴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，唐衛擡頭望著窗子裏映出的橘色亮光。那天路考時發生的事，天宇怎麽會沒告訴他。時間真的可以治愈一切嗎，唐衛開始懷疑。此時的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麽心情，是愧疚多一點，還是恨多一點？他做這些到底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？
許諾開著他的撒哈拉行駛在高速公路上，進入寧城前的最後一個服務區，他把車開進加油站。
翻找加油卡的時候，許諾的手再次碰到了那張光盤。他把它掏出來捏在手裏，封面上那跳動的火焰般的頭發便躍入眼底，還有那個巨大的像一個錯號的X。
這是許諾上大學時自己設計的第一款單機游戲，X則是它的名字。其實，它原本可以有個更貼切的名字，最後卻不得不用一個字母替代，而後來竟然就成為了一部從未發表過的作品。想來，玩過這款游戲的除了他本人也只有小雨了。看著封面上這個紅發亂舞的女孩兒，許諾竟又不自禁地想起了小雨……
“小雨，人物設計畫完了嗎？”許諾開門第一句就問道。
電腦前的女孩兒伸了個懶腰，“不辱使命，來看看成果吧！”
許諾興奮地跑上前，滿懷期待地點擊鼠標，“啊？怎麽是紅色的？說好的金發女郎，金發！”
“餵，俗不俗啊？瑪莉蓮夢露也是金發，美少女戰士也是金發，你們男生的審美能不能有點創意？紅色，多麽熱烈，多麽有激情，多麽奔放！”
“可是，我這款游戲打算叫金發騎士團，主角一律得是金發。”
“那簡單，換個名字好了。不如就叫烈焰少女心。怎麽樣，夠吸引宅男註意吧！”
“哦，小雨。拜托拜托，還是幫我改回來吧！”
“不要！”
“求你啦！”
“不要不要！”
“那，那我只好找別人了，我找許願幫我畫。”
“好啊，你找她啊，看她幫不幫你。反正許願從來不玩游戲，也不愛二次元，對你這些完全不感興趣。最重要的是，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，借她個膽子也不敢拆我的臺！”
“你！我真是敗給你了。”
“所以嘍，你就認了吧。相信我，這個真的很好看，很時尚，這個顏色我調了很久的。這樣，大不了，命名權還是交給你。不過，游戲出來了，一定要寫上美術創意是我。”
“能不能再商量一下？”
“去開門啦，有人敲門，可能是許願。”
玻璃窗被加油的小妹敲打著，許諾這才晃過神，連忙搖下車窗。加油卡沒翻到，他付了現金，匆匆離去。此時，他滿腦子只有兩個字：小雨。
許諾一口氣開回寧城，直接奔向墓園。他帶了三束花，兩束百合分別放在姜峰和方藝然的墓前，然後來到姜雨珂的墓碑前，蹲下身輕輕放下那束薔薇。
“小雨，好久不見。”許諾低聲說道，“花店裏紫色的薔薇賣完了，所以我帶了粉色的，不要介意哦。我知道，再過幾天是你生日，到時候我會帶你最愛吃的蛋糕來，你說那一天會不會下雨呢？好像每年的那一天都會下，你說奇不奇怪？”
許諾伸手拿起那只泰迪，“又是泰迪熊。這些年每次過來都能看到它。我真好奇，究竟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小子，每一次都早一步，要是讓我抓到……放心，我不會怎樣的，我會謝謝他，謝謝他一直都記著你。
以前，總有男生給你寫情書，有一次我去你們學校警告一個家夥，為此你還跟我發了脾氣，說我比姜叔叔管得還寬。所以，我怎麽會再惹你不高興呢。何況，這個家夥連你壓根不喜歡毛絨玩具都不知道，又怎會是你的菜？所以，我是不會跟他計較的……”
許諾一進家門，許願便興奮地撲了上來，“哥，你回來了，太好了！”
一旁韋碧芯卻冷冷地嗔責道：“你呀，還知道回來？”
許諾趕緊上前挽住韋碧芯的胳膊，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道：“媽，我失業了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韋碧芯應道，“這回我看你還折騰！”
許願見狀也上來幫腔道：“就是的，哥哥這次回來我看就不走了呢。”
韋碧芯的表情這才松弛下來，她白了許諾一眼，“瞧這灰頭土腦的樣子，趕緊去規整規整，我讓孫媽去買菜，晚上給你做好吃的。”
“那，我要吃獅子頭，還有東坡肉。”
“還是老樣子，就好這一口，多膩啊！”韋碧芯嘴裏說著，臉上卻是笑的，雖然不是親生，但這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早已像從她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樣。
“對了願願，叫小樂晚上來家吃飯。”
“是啊，讓我也見識見識準妹夫的風采。”許諾打趣道，看許願已經漲紅的雙頰，於是笑笑拎著包上了樓。
韋碧芯這才對許願說道：“趁著你哥回來，把小樂叫來。這婚也求了，你們倆的事究竟怎麽辦，還有問問他樂總什麽時候回來，這也好幾天了。”
“嗯。”許願應著去撥樂少的電話。奇怪，怎麽關機了，她於是又打給肖戈，得到的答覆卻是他也不知道。她又打到樂府，是劉媽接的電話，說少爺不在。
奇怪了，他去哪兒了？手機是沒電了嗎？許願止不住開始焦躁起來，這種感覺是她之前和樂少的相處中不曾有過的，她清楚這種感覺的出現絕非偶然。
此時在機場，樂長恩拖著行李往外走去，看到的卻不是司機老王而是自己的兒子。
“怎麽是你？”由於驚訝樂長恩脫口而出。
“是我讓王師傅不要來的，今天我接您回去，爸。”這最後一聲“爸”，樂少叫得很輕，樂長恩並沒有覺察出什麽。
“這個時間就不要去公司了，直接回家吧。”樂少邊開車邊說道。
“嗯，直接回家。”樂長恩應道，隨口又問：“這幾天公司一切都好吧？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？”
“沒有，一切都好。對了，關於新項目的策劃案，項目組最終定了兩套方案，還得請您把把關。資料就放在後座了。”
樂長恩低頭一看旁邊還真有一只公文袋，於是說道：“你是要榨幹我的每一分時間啊！”
“這不是跟您學的嘛，不浪費一分一秒。當然，您要是覺得累，就等明天進公司再說。”樂少一邊說一邊從後視鏡裏看著爸爸的反應。
“還是現在看吧，今日事今日畢。”樂長恩說著打開文件袋認真地閱讀起來。
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，樂長恩看得很投入。許久，他才擡起頭皺著眉頭說道：“你對這兩份方案怎麽看？”
樂少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突然將車停在了路邊。
“一份華而不實，一份漏洞百出。我已經讓項目組重做了，如果還交不出滿意的策劃書，就集體交辭職信。”樂少平靜地說道。
如果在平時，在公司裏，聽到樂明朗說這樣的話，樂長恩至少會覺得他有些當統帥的霸氣，而此刻他卻感覺氣氛怪怪的。不經意地向車窗外一瞟，他不由驚詫萬分，
“這是哪裏？”
“前面一公裏就是連理鎮了。”樂少邊說邊看著後視鏡裏的樂長恩，他的臉色在一剎那變得煞白。“這條路您應該很熟悉吧？”
雖然事發突然，但樂長恩還是鎮定的。他理了下袖口把身體坐端正，然後平靜地說：“你想說什麽就說吧。”
此時樂少的聲音裏有了一絲顫抖，“連理鎮，白象路32號。住在裏面的女人和孩子是誰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。”
樂長恩深吸了口氣沒有立刻回答。
樂少於是緊追了一句：“您不覺得累嗎？演戲還要演全套，這麽多年了，也該給個說法了吧！”
“還有誰知道？”
“你還想誰知道，還是不想讓誰知道？如果您不方便說，我只好開進去自己問個清楚了。”樂少說著就要發動車子。
“慢著！”樂長恩厲聲喝道，緊接著放緩了聲音，“早想到會有瞞不住的一天。既然如此，好，我告訴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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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接到唐衛的電話，唐晴就匆匆下樓，上了他的車。
“什麽好消息啊，有事不能上去說嗎？”唐晴問道。
唐衛笑笑，“大晚上的，我可不想讓鄰裏誤會。”
“誤會？”唐晴樂了，“唐總原來會怕誤會啊？”
“隨你怎麽說。既然你不肯搬，那一個人平時就多加小心，不要隨隨便便放人進去，記住，你是女孩子。”
“餵，我那裏也就天宇哥去過。”
“是嗎？”
看著唐衛饒有意味的眼神，唐晴心虛道：“哦，還有樂少。就一次，我跟你說過的。”唐晴知道，自己的這點小技量不必說唐衛也能猜給大概，所以無需過多解釋。
唐衛盯著她微微瞇了下眼睛，然後打開手機的照片夾給唐晴，剛才那個話題就算是結束了。
唐晴接過手機看著上面那張角度和光線都不怎麽樣的照片，那不是機場到港口嗎。她放大後仔細看了看，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認識的身影。
“這是——樂長恩？”
“眼神不錯，就是他。”面對唐晴的訝異，唐衛表現得十分平靜。
“這些天韋碧芯一直在等樂長恩回來，兩家的聯姻也該擺到臺面上講清楚了。”
唐衛說著用眼角瞄著唐晴的反應，她的臉上毫無疑問地寫著不甘。
“不過，事情可能要熱鬧了。看到樂長恩身邊那個女人和孩子沒有，是他偷偷養在外面的外室，孩子都這麽大了，卻一直無人知曉。”
“那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這你就不用管了，你只說這算不算一個好消息啊？”
“怪不得你之前就信誓旦旦說有辦法讓這樁親結不了，原來是圍魏救趙啊。”
唐衛輕輕搖了下頭，“沒那麽曲線。這件事樂長恩瞞了家裏許多年，不過現在被樂明朗知道了。我說的要熱鬧了指的其實是這個。”
唐晴看著唐衛，他的臉上有一種自己琢磨不透的表情，雖然一直都知道他的厲害，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件事上用心。
“想什麽呢？傻丫頭，我這是在幫你！看你那麽想贏。”
“可是，你這樣會讓我很沒有成就感耶！”
“呵，原來你是要成就感。事已至此，要不然幹脆放棄這個計劃吧，反正你也找不到什麽成就感了，因為接下來我還有禮物送給藝然呢。”
“餵，你要不要這麽氣人！”唐晴不覺鼓起了腮幫，“快說，你還做了什麽？”
唐衛那冰冷的面頰上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壞笑，“這兩天註意看新聞。”
唐晴剛想追問，他卻果斷道：“好了，閑事談完了，說正經的，恭喜你順利拿到駕照。”說著，唐衛掏出一只盒子遞過來。
唐晴打開一看是巧克力，“我還以為是車鑰匙呢！”
“車當然還是要你自己選。別看不上這個巧克力，很好吃的。你們女生啊，明明喜歡，為了身材還要抵制。其實從醫學的角度來說，適當吃點甜食對舒緩壓力，放松心情是很有幫助的，而且對這裏也好。”唐衛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，“大腦喜歡糖！”
“又是天宇哥說的？”
“為什麽非得他說？別忘了，我也是——好吧，重點是真的很好吃。”
“哦。”唐晴點了點頭，“那就謝謝了，我一會兒就吃一顆。”
“吃完別忘了刷牙！”
唐晴笑笑，沖唐衛招招手走下車去。
看著唐晴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，唐衛擡頭望著窗子裏映出的橘色亮光。那天路考時發生的事，天宇怎麽會沒告訴他。時間真的可以治愈一切嗎，唐衛開始懷疑。此時的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麽心情，是愧疚多一點，還是恨多一點？他做這些到底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？
許諾開著他的撒哈拉行駛在高速公路上，進入寧城前的最後一個服務區，他把車開進加油站。
翻找加油卡的時候，許諾的手再次碰到了那張光盤。他把它掏出來捏在手裏，封面上那跳動的火焰般的頭發便躍入眼底，還有那個巨大的像一個錯號的X。
這是許諾上大學時自己設計的第一款單機游戲，X則是它的名字。其實，它原本可以有個更貼切的名字，最後卻不得不用一個字母替代，而後來竟然就成為了一部從未發表過的作品。想來，玩過這款游戲的除了他本人也只有小雨了。看著封面上這個紅發亂舞的女孩兒，許諾竟又不自禁地想起了小雨……
“小雨，人物設計畫完了嗎？”許諾開門第一句就問道。
電腦前的女孩兒伸了個懶腰，“不辱使命，來看看成果吧！”
許諾興奮地跑上前，滿懷期待地點擊鼠標，“啊？怎麽是紅色的？說好的金發女郎，金發！”
“餵，俗不俗啊？瑪莉蓮夢露也是金發，美少女戰士也是金發，你們男生的審美能不能有點創意？紅色，多麽熱烈，多麽有激情，多麽奔放！”
“可是，我這款游戲打算叫金發騎士團，主角一律得是金發。”
“那簡單，換個名字好了。不如就叫烈焰少女心。怎麽樣，夠吸引宅男註意吧！”
“哦，小雨。拜托拜托，還是幫我改回來吧！”
“不要！”
“求你啦！”
“不要不要！”
“那，那我只好找別人了，我找許願幫我畫。”
“好啊，你找她啊，看她幫不幫你。反正許願從來不玩游戲，也不愛二次元，對你這些完全不感興趣。最重要的是，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，借她個膽子也不敢拆我的臺！”
“你！我真是敗給你了。”
“所以嘍，你就認了吧。相信我，這個真的很好看，很時尚，這個顏色我調了很久的。這樣，大不了，命名權還是交給你。不過，游戲出來了，一定要寫上美術創意是我。”
“能不能再商量一下？”
“去開門啦，有人敲門，可能是許願。”
玻璃窗被加油的小妹敲打著，許諾這才晃過神，連忙搖下車窗。加油卡沒翻到，他付了現金，匆匆離去。此時，他滿腦子只有兩個字：小雨。
許諾一口氣開回寧城，直接奔向墓園。他帶了三束花，兩束百合分別放在姜峰和方藝然的墓前，然後來到姜雨珂的墓碑前，蹲下身輕輕放下那束薔薇。
“小雨，好久不見。”許諾低聲說道，“花店裏紫色的薔薇賣完了，所以我帶了粉色的，不要介意哦。我知道，再過幾天是你生日，到時候我會帶你最愛吃的蛋糕來，你說那一天會不會下雨呢？好像每年的那一天都會下，你說奇不奇怪？”
許諾伸手拿起那只泰迪，“又是泰迪熊。這些年每次過來都能看到它。我真好奇，究竟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小子，每一次都早一步，要是讓我抓到……放心，我不會怎樣的，我會謝謝他，謝謝他一直都記著你。
以前，總有男生給你寫情書，有一次我去你們學校警告一個家夥，為此你還跟我發了脾氣，說我比姜叔叔管得還寬。所以，我怎麽會再惹你不高興呢。何況，這個家夥連你壓根不喜歡毛絨玩具都不知道，又怎會是你的菜？所以，我是不會跟他計較的……”
許諾一進家門，許願便興奮地撲了上來，“哥，你回來了，太好了！”
一旁韋碧芯卻冷冷地嗔責道：“你呀，還知道回來？”
許諾趕緊上前挽住韋碧芯的胳膊，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道：“媽，我失業了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韋碧芯應道，“這回我看你還折騰！”
許願見狀也上來幫腔道：“就是的，哥哥這次回來我看就不走了呢。”
韋碧芯的表情這才松弛下來，她白了許諾一眼，“瞧這灰頭土腦的樣子，趕緊去規整規整，我讓孫媽去買菜，晚上給你做好吃的。”
“那，我要吃獅子頭，還有東坡肉。”
“還是老樣子，就好這一口，多膩啊！”韋碧芯嘴裏說著，臉上卻是笑的，雖然不是親生，但這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早已像從她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樣。
“對了願願，叫小樂晚上來家吃飯。”
“是啊，讓我也見識見識準妹夫的風采。”許諾打趣道，看許願已經漲紅的雙頰，於是笑笑拎著包上了樓。
韋碧芯這才對許願說道：“趁著你哥回來，把小樂叫來。這婚也求了，你們倆的事究竟怎麽辦，還有問問他樂總什麽時候回來，這也好幾天了。”
“嗯。”許願應著去撥樂少的電話。奇怪，怎麽關機了，她於是又打給肖戈，得到的答覆卻是他也不知道。她又打到樂府，是劉媽接的電話，說少爺不在。
奇怪了，他去哪兒了？手機是沒電了嗎？許願止不住開始焦躁起來，這種感覺是她之前和樂少的相處中不曾有過的，她清楚這種感覺的出現絕非偶然。
此時在機場，樂長恩拖著行李往外走去，看到的卻不是司機老王而是自己的兒子。
“怎麽是你？”由於驚訝樂長恩脫口而出。
“是我讓王師傅不要來的，今天我接您回去，爸。”這最後一聲“爸”，樂少叫得很輕，樂長恩並沒有覺察出什麽。
“這個時間就不要去公司了，直接回家吧。”樂少邊開車邊說道。
“嗯，直接回家。”樂長恩應道，隨口又問：“這幾天公司一切都好吧？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？”
“沒有，一切都好。對了，關於新項目的策劃案，項目組最終定了兩套方案，還得請您把把關。資料就放在後座了。”
樂長恩低頭一看旁邊還真有一只公文袋，於是說道：“你是要榨幹我的每一分時間啊！”
“這不是跟您學的嘛，不浪費一分一秒。當然，您要是覺得累，就等明天進公司再說。”樂少一邊說一邊從後視鏡裏看著爸爸的反應。
“還是現在看吧，今日事今日畢。”樂長恩說著打開文件袋認真地閱讀起來。
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，樂長恩看得很投入。許久，他才擡起頭皺著眉頭說道：“你對這兩份方案怎麽看？”
樂少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突然將車停在了路邊。
“一份華而不實，一份漏洞百出。我已經讓項目組重做了，如果還交不出滿意的策劃書，就集體交辭職信。”樂少平靜地說道。
如果在平時，在公司裏，聽到樂明朗說這樣的話，樂長恩至少會覺得他有些當統帥的霸氣，而此刻他卻感覺氣氛怪怪的。不經意地向車窗外一瞟，他不由驚詫萬分，
“這是哪裏？”
“前面一公裏就是連理鎮了。”樂少邊說邊看著後視鏡裏的樂長恩，他的臉色在一剎那變得煞白。“這條路您應該很熟悉吧？”
雖然事發突然，但樂長恩還是鎮定的。他理了下袖口把身體坐端正，然後平靜地說：“你想說什麽就說吧。”
此時樂少的聲音裏有了一絲顫抖，“連理鎮，白象路32號。住在裏面的女人和孩子是誰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。”
樂長恩深吸了口氣沒有立刻回答。
樂少於是緊追了一句：“您不覺得累嗎？演戲還要演全套，這麽多年了，也該給個說法了吧！”
“還有誰知道？”
“你還想誰知道，還是不想讓誰知道？如果您不方便說，我只好開進去自己問個清楚了。”樂少說著就要發動車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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